date
Sep 13, 2023
slug
230913
status
Published
tags
Dairy
summary
type
Post
最近不写东西,也不画画,净打游戏。其中发生很多逗趣的事,不枚举,因为是crpg,我给自己的角色设计是一个落难的小偷,两手都是惯用手,半精灵,人类心性重些,贪婪,冲动,嘴还很欠,但终究因为年轻,做不出太坏的选择。队友什么人都有,一个个来头都比我大,偶尔到了他们命运的岔路,他们回头看向我,或者沉默中我似乎该开口说些什么,我总语塞,确定问我喔?好在凭着良心选择都不会坏,世界上通往更宽广的自己的道路入口总是狭窄,我们于是在黑暗和痛苦中五官都变形,直到走出很远回看才能分辨,啊,当时我竟然如此选择。零散听了一些关于DND的电台,似乎十二级在这游戏里已经是传奇冒险者,但真的能杀死恶魔和神明的祭司我还是感觉震撼,但一想到是多神的魔法世界,好像也没什么,像枪杀政府官员吧?听起来离谱,只要你有把枪又手不太抖,不是不行。我之前玩coc,更多是对未知世界的挣扎,正因为胜利无望,或者根本不明白要面对什么,一切进攻和探求都是延迟的赴死,尤其悲壮,像手持镰刀,在与额头齐高的芦苇之中行走,或者站在海水里,试图以脚踏向地面。DND不同,有时候就是得有不服输的劲头,相信自己肠胃里细微的嗡鸣,于是抄着各自的武器,纵身一跃。但是DND的乐趣是人物错综复杂,很多时候彼此都没有错,各自往前半步走到当下,剑拔弩张,只能拿刀贯穿另一人的眼窝作为解法。一开始很嫌恶其中亮闪闪的铠甲和浮夸的魔法,觉得戏剧化的魔法在我的忍耐里可能哈利波特就是极限,再夸张就要把嘲笑往回咽,但DND的法术五花八门,上天入地,我很难忍住不翻白眼。有这能耐还是中世纪文明水平?不过真打起来,最好用的还是这些花里胡哨,为此非常感谢队伍里的法师,谢谢你的群攻推击,DND最强的技能果然还是推搡,把人遛去悬崖,胳膊肘一捅,省去很多拉扯。
这段时间改造老旧小区,我负责的片区在军事管理区内,甚至没有平面图,我也从未得知那里面还有住宅。进去之后杂草丛生,铁门生锈,树影和虫鸣压过人声,我很喜欢,但要修整起来也确实是大工程。建筑造就时目的就是永恒,因此不考虑迭代,但十年,甚至五年之后材料就显得落后,造型姑且不谈,水电和电梯,还有停车位老朽得板上钉钉,光这就够人犯难。很可笑,建筑废料是碳排放的巨大组成,因为它们的诞生就灌注了我们对腐烂和崩塌的一切恐惧,所以坚不可摧,单单是拆毁和运输都耗费巨大的能量,等它们自然讲解更是天方夜谭。有时候我站在海滨,看被浪潮和盐粉吞噬的水泥碎块,偶尔会想这是否也算一种现代人愚昧的崇拜……建造无法腐朽,象征权力和荫蔽的巨物,然后敲碎它,弃置它的骸骨,而这骸骨无法腐烂成泥土,只能年复一年躺在我们视线的边缘。很像宗教仪式。我小时候鄙夷一切宗教,现在逐渐和解,世界都这逼样了,能活下去,不伤害他人就行。而伤害他人的家伙,说到底信与不信什么,本质区别都不大。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能明白那种冲动,像用手捏紧怀里的匕首,因为怀有伤害他人的能力而暗喜。我不想这样,但有时候手在挥向别人,脑子随后才追上。我相信耐心就是在有理由发火的时刻忍耐,善意就是在有理由报复的时候宽恕,风平浪静里作宽容的圣人没有意义,它们就是为了伤害你的心而存在的品质,而你的心能够愈合,就必须一次次碎裂。很难做到,我还在学。
很疲惫,画东西没有手感,我像跳一支舞,四肢无法流动,只好机械地重复,大概是这几天工作疲惫的缘故。我经常贪心,一张画里要讲好多,好多的东西,这是写作带来的坏习惯,画面只有一瞬,我哪怕把画布切割成几片,试图让它们叙事,它们所能携带的信息也绝对有限。我经常问自己:到底要说什么,要传达什么?这情绪和氛围是什么颜色,是直线还是曲线?讲得复杂,但连色盘我也选不好,已经连续好几张紫色调的画了。但紫色诡谲,带着幻象和癫狂的影子,我现实里不喜欢,画里随便一翻全是紫色。很想画别的色盘,但大脑贫瘠,一时间想不出。我喜欢用柔和的色盘去讲剧烈的事情,因此一直想用粉红色作主色调试试……
写到这里,疲惫不堪,准备早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