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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 14,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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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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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i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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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pe
Post
最近刚开放,人心惶惶,大家屯药屯运动饮料,不知道家里老人小孩要怎么准备应对,什么程度要送医院,政府像家暴成性的丈夫:你闹是吧,闹我不管了!经济非要俯冲得一个子也没有才幡然醒悟,要群众喊的口号都炮打指挥部才想起来会出事,那就开吧,医疗资源不跟上,科普有等于没有,反正生病死的不会是我!已经骂得不愿意再骂。人民群众靠流传出来,根本不知出处的医生开会录音来做准备,医生倒是显得冷静,觉得问题会出在挤兑,只要轻症保证能在家,别都一股脑进医院就问题不大。但作为一般人,肯定还是忐忑。办公室有人疑似阳性,说先在家休息观察一两天,如果真是,我们办公室估计都跑不脱。我比较冷静,身强力壮,主要担心外公外婆,好在他们在楼下自己住,只要我别没事找事下去,问题都不大。说是疫情,其实剥开来看就是瘟疫。瘟疫显得耸人听闻,两个字如实阐述人类历史上的血泪,但现在叫“疫情”,再衍生无数的词,“密接”“隔离”“清零”“时空伴随者”,甚至我们对新冠的表述更多是“阳了”而不是“生病了”“染上了”。我只能庆幸自己不是蒙昧时期的麻风病患。
这段时间一直在看心理咨询师,对方好像很困惑为什么我封闭自己,不愿意去和人接触,不相信会被接纳,会面对善意,希望我相信自己的力量,说阅读和绘画,还有我的思考能力其实很强。我并不觉得,也看不到它们的用处。她总是回避我比较直接的质问,迂回地向我抛来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试图让我自己得出答案。但我是在第四墙的里侧长大的小孩,像是她向我扔来捆扎好的草垛,我逐个斩开,直到和她白刃相向。一个近来认识的朋友说过,我的文字“有力量”,但是这份力量我却不知用来锻造什么,又该用它撬开什么。因为这点感觉对她有点抱歉,但没有办法,如果是这种程度,我自己就能想到。说回力量,我首先不相信自己有,其次不相信它们的魅力,如果仅仅是对力量的崇拜会招徕爱意和尊敬,就像为了刀谭去爱武士,根本说不通的逻辑。讲到这个意象,我会想到一个故事,一个爱上了武士的艺伎,双眼永远看向武士闪闪发光的刀谭,她每每看到它就会想,这该是多么值得尊敬,多么忠诚而强大的人啊!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刀谭,这么珍贵的刀。一想到闪着寒光的刀身,她就不由对这人感到拜服和恐惧。但当自己终于和武士独处,看到武士把刀撇在一边,像随便什么身外之物。在深夜,她拿起了刀,当刀刃躺在手里的时候,她意识到根本不是他值得尊敬,是这把刀,或者这把刀隐含的对血的掌控才是她真正向往的东西,于是她拿这把刀自然而然地切开了武士的喉咙,逃进夜色之中,再也不回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这样的故事。我已经太久太久不写故事,不去写人物,我感到对这个世界的茫然和无可信任,这和知识无关,甚至越多的知识是越有害的。我除开绘画和阅读就是一个沉默,麻木,又莫名其妙对世界满腔怒火的人,如果你们能接受这样的我,那我才算值得那些目光,而不是穿着先贤还未烂透的皮肉,伪装成一个千百年前值得去爱的灵魂。越写越低沉,其实我阵子过得很不错,看了很美的绘本,也打了很可爱有趣的游戏,我的生活才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不过是枯木核心里传来虫蚁的回声,整体而言,我只是生长缓慢,有几处虫害,但还算枝繁叶茂。
写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