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e
Nov 6,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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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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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tags
Dai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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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pe
Post
晚上喝了点酒,稍微有点有兴致写东西,来写一点。晚上去吃日本烤肉,有一道菜是烤鳗鱼,我以为套餐里写烤活鳗是一般的形容词,结果真是现杀的鳗鱼,脑袋和尾巴在盘子里抽搐,身上剐下来的肉片卧在铁网上就以一种令人不适的活力迅速卷起来。我爸直接拒绝吃,但讲得很含蓄,说不合口味,不喜欢甜口的鱼。我明白,吃饭时候我一直频繁转头和它的头对视,希望至少上铁网的时候它是死透了的,但很可惜,直到尾巴放上铁网的时候它的皮肉还在痉挛。好吃,但真的没必要,如果不是已经付钱我真的不想吃,我宁可店家拿冰冻的烤鱼片过微波炉转一圈忽悠我。但是挺贵,死都死了。这样的话我自己挣钱之前不可想象,但一想到那条鱼和我枯坐在办公室里画CAD的时间换算,很难不龇牙咧嘴吃下去。几乎不能用弹牙形容,已经是发脆,油水瞬间糊进整个口腔。
吃完独自去逛街,理直气壮地四处乱跑乱转,很多店铺都倒闭,经济确实不景气,一家老旧电影院说要重新装修,因为疫情,拖延了一年多将近两年,我甚至以为它都活不下去。原来的建筑破败,石灰抹灰上生出黄斑和水渍,现在返修成水泥外皮,保留粗糙的质感,但做成苏联建筑的样式,内部的装潢也以这个为主题。原本我没什么意见,这类建筑属于我们和他们的共同回忆,对于没有被盘剥的城市人来说是泛着粉色泡泡的美好回忆,但现在影视上的牵制愈演愈烈,一个苏联式的电影院放的只有主旋律电影,显得像不祥之兆,盘踞在老街的角落,阴仄仄地投来一撇,落一地暖黄色的灯影。我当然不是说好莱坞的商业电影不无赖,或者就值得看,但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件事挺让人不爽的。
昨天找机会写了咨询师要我填写的表格,下面写了几个问题,其中一个问“你会不会以这样的想法要求自己的好朋友这样做”,绝无可能,但对我自己能下死手。让我讲实话,一方面是因为不相信自己值得,另一方面觉得爱就是偏袒,朋友就是杀夫我也愿意帮忙圆谎,她自己招了我也不能松口,但我自己还是算了吧,自恋的尺度太难掌握,不如一开始就全盘否定。因为这一周格外注意自己的情绪流向,因此格外崩溃,觉得自己是自己抽打自己的蠢货,但确实没办法放下,在另外一个更隐蔽的sns,因为隔绝了熟人,我经常午夜浑身赤裸,周身着火从他们的首页嚎叫着呼啸而过,各种意义上岌岌可危,但跑到最后一头扎进海里,睡一觉起来很难想象那是我自己,我觉得如果三岛决心切腹,这个决定大概是凌晨三四点做的,五点起来晨跑之后觉得不活也罢。开玩笑的。
晚上喝酒,这个酒不知为何淘宝搜不到,加的糖少,但不是汽水加伏特加加水果汁,是加的葡萄酒作为酒精,口味柔和很多,但没两口,一瓶三百毫升,喝不了几口。喝了一点噼里啪啦打字,不顾忌写什么,反正日记没什么人看。很想说时事,但不知从何讲起,不生活其中很难形容其中的憋闷和酸涩,我的城市还算平稳,甚至给我感觉是瞒报了,想得明白大家要过日子,马虎一点都好受,就算封锁,也屁颠地送蔬果肉类,或许因为城市小,都是片区封锁,没有封城。但饶是这样,经济也扛不住了,上最繁华的街道走一圈,铁门和空档随处可见,很多开了几十年,在我内心里算那条街默认设置的店铺也关闭,比起可惜,更多是恐惧。希望能好,谁不希望呢?但大家也都还怀抱一丝希望,能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安生过下去,因此不断忍让,这点上我也是,因而这后果或许也能说是我们共同导致的。不尽然活该,但操你妈的。
写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