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2022.0915

上班两天，没发生什么事情，又看了一部动画，是游戏的外传。看的时候乒乒乓乓，看完冷静下来想能察觉很多漏洞。但是ACG作品在我已经就是这样，我还是会被唬住，但只唬住一两天或者半个小时，它们会散去，露出自身因逼仄的预算和市场考量而松垮的骨架。这段时间都在看电视剧，电影，动画，听广播剧，吃到现在逐渐意识到信息量都还是有限，都美好，甚至游戏也是，一个小小的防空洞，我无法指摘任何事情，它们各司其职。但到底还是渴求好故事，甚至不需要是好故事，是能勾住我的下巴，像刺穿鱼的皮肤那样，刺穿我的皮肤的那种故事。因此很想找好吃的小说上班时候吃，这两天在坚持看《美国众神》，基本上确定是被翻译刮去了质感的作品，盖曼的用词并不特别晦涩，或许值得去看英文本，或者干脆看美剧。今天看完边缘跑者突然意识到，对我来说电视剧，漫画，动画，游戏和电影其实都不顶饱，我像一头嘴唇下空无一物，但喉咙里布满细密尖牙的深海鱼，张开嘴吮吸大海，滤除海水，留下氧气和小鱼虾，并不尝什么，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吃。我能听到自己肠胃深处还是咕噜咕噜地磨牙，渴望突破自己认知，有能量毁灭我当下风格和理解的作品。其实到现在我也大概明白，除了科幻，我也要去看中国近现代的作家们了，但还是精神上非常抵触，它们和古诗文一起构成了我童年对应试语文的糟糕印象。你无法通过语文课爱上他们，而很不幸的是，我正是如此认识他们，在阅读理解的标准答案和反复的无意义背诵之中无法对任何一人抱有美好的向往。前段时间在毛象随便刷东西，看到讲张爱玲的文章，读了一些她的描写，是我熟悉而恐惧的那个年代的风格，但我分明像听到她在不急不慢地拿手上那柄锋利的刀切这整个故事，每一刀都剜得干净而精确，于是狗一般，我听着菜板上的哒哒声，口腔里顷刻蓄满了唾液。但仍然不敢去面对，做心理工作。还是先买了一本叫全息玫瑰碎片的科幻短篇集，先从科幻开始吧。科学幻想包括指环王一类的幻想文学，这一直让我觉得反直觉，但逐渐能理解，大概就是注重对世界规律重新阐释和设计的作品吧。其实讲的故事还是那些，人千古不变，狗不改吃屎，因而我觉得科幻显得愚蠢，你要讲的其实还是现实里的东西，后来逐渐意识到不是的，像意识到完全抽象的画其实还是会被具体的画打败，而且或许，仅仅是或许，在那之中有更接近我小时候听睡前故事的体验。如果我能享受指环王，也能享受电子羊，没道理别的科幻我不行。 在想盖曼讲的一个公开课，说找一个神话或者童话，去改变设定，改写它们，写着玩。于是苦思冥想。我看希腊的神话故事多些，它们本身生命力已经旺盛到离奇，传说故事其实也是看西方的多，小时候还没太多中国的绘本，只有他们的看。和小时候不同，不相信神的高尚，相信神的冰冷更多，希腊神虽然通人性，甚至是恶劣的人性，但有一种说不清的冰冷，像是规则之间落下一块破布，投下一个模糊的人形阴影。 写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