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e
Aug 11,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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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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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tags
Dai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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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pe
Post
酷暑,早上出门排队做核酸,到晚上洗澡时候水从脸上淋下来,落进嘴里还是咸的。夏天就是热到这个程度,冬天是因为不想出门而身躯沉重,夏天是因为不想站在酷暑的地砖上。因为太热,没什么食欲,水喝很多,像一台加湿器。
最近因为感冒和犯懒没有写什么,实际上也没什么值得写,台湾和我们又开始互相叫嚣,无数恶性事件同时发生,人们又为了根本无所谓的事情互相指责,我一开始还有念头去写,记一下当时发生什么,现在已经麻木,能怎么办呢?后面还有大几十年,现在疯掉也太不值。但是我隐约会觉得不是因为我现在年长了,所以觉得这个世界逐渐变得偏激可笑,像长大意识到big mac一点也不大,撑一撑也能吃掉的瞬间。我是认真觉得世界在变得糟糕,我们当时意识到但没有想过去做的一切,包括民权运动,包括性教育,包括劳动法,包括对互联网匿名性的过分乐观,都逐渐结出汁水充盈的恶果。现在长大,毒牙会往里收一收,不爱参与喊话和争吵,如果真的去一个个龇牙咧嘴太累了,愤怒令人上瘾,比起蔗糖,酒精和尼古丁更容易让人的身体溃烂在皮肤之下。我要留着我的脏腑去吃更重要的东西。
这段时间在家看书,没看到很喜欢的故事,读一本叫《庸人自扰》的书,确实书如其名,我甚至点不出值得说的,另外一本是诗集,叫《群山自黄金》,被书名和漂亮的封皮骗走,打开就是翻译屠戮诗歌的犯罪现场,我觉得应该不能是译者的问题,而是那些音节里的韵律感就是很难转达,像一碗被复热数次的燕麦粥,水泥一样尴尬地凝固在我面前。但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书名,他们显然知道我们在等什么。有时候觉得这些句子,字词,像藏在巧克力里的金劵,当然没有金券我也爱吃巧克力,但我们都知道,我们这些或许已经吃掉太多巧克力,或许自己也做巧克力的人明白,我们都在向往那张金券,能把我们带向自己幻想的工厂里,或许,或许如果我们足够努力,如果我们吃到足够多的金券,就能成为拉动摇杆,创造魔法的威利旺卡,然后由我们再分发金券,混杂在巧克力,果仁和跳跳糖里,等哪个孩子咬到。那些优美的比喻,精巧的暗喻,或婉转或蓬勃的哀恸和喜乐都被我偷偷藏在裤兜里,攥在手心里,或许等我们的自尊不足以支撑我们走下去的时候,掏出来晃晃眼睛。
今天出门吃饭,隔壁是一个年轻女人和年轻男人练习英语口语,我会觉得用英语的自己更自信,更慢条斯理,也更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感受。对我而言和中文像两条平行的绳索,我一开始用分别的打结方式记录日常,后来两条线彼此交缠,打结方式混乱不堪,我被绳结困惑而绳结被我破坏,但是我依旧在打,用一种模糊的,介于两者之间的不确切方式。
写到这里。